客舍卿卿,柳色新

Sunday, April 20, 2008

忙碌之夜

夜晚的人們應該好好睡覺,但不是每個人的夜晚都睡得著。
再度在凌晨醒過來。腦子裡充斥了甚麼,全身沒有一處安靜。想閉上的眼和想清醒的大腦,但它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要甚麼。
我想此刻你已安靜地睡著。發出平穩的呼吸。你孤單的床邊有被跌落的被子。
雖是夏天了,夜晚也要蓋被子別著涼。
我想此刻你的兒子正好醒來,哭著要喝奶。剛做父親的你,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間。
黃舒駿說,希望永遠在下一代身上。
我想此刻你應該在綺色的夢中。把你的性器塞進我口中。“好不好吃。”你說。
快把你濺落在地板的精液擦干淨。
拉開抽屜,裡面有泛黃的紙和歪歪斜斜的字。上面寫著你的電話。你的電話一定換了,也許也搬了家。明天真想去找你啊!這是想了一千次的念頭。
隨手翻一本書,看了幾頁。那些字像流砂一樣在指縫溜走。但它沒有落地,而是落向無邊的黑暗。翻來覆去,逼自己閉上眼也沒用,腦子裡像有嗡嗡聲,忙碌得有如採蜜的蜜蜂。
把睡眠還給我吧。天快要亮了。樓下的小學生已起床梳洗,母親為他準備一杯熱熱的美碌。這裡沒有公雞啼,當我聽到窗外的麻雀開始雀躍地討論新的一天要去哪裡,我知道精神萎靡不振的一天已到來。

Friday, April 04, 2008

搶雞腿

今天是清明節。媽媽為了配合工作時間,已提早一天在家拜祖先和“後尾公”。
拜後吃白斬雞。白水煮的雞,把雞肉撕開來沾醬油真的很好吃,尤其是雞腿肉又嫩又滑。
我想起小時候被搶雞腿的故事。
話說小時候,每當家裡“作節”就一定會有白斬雞吃。有白斬雞吃,家中的每個小孩都想吃雞腿。一隻雞只有兩隻腿,家裡小孩有十多個,誰能吃到雞腿,要看那天斬雞的人是誰。
有一次,媽媽負責斬雞,我早已在一旁等待媽媽留一隻雞腿給我。蹲在他前面看他慢慢將整隻雞斬成一塊塊。最後那隻給我的雞腿,被放在那盤雞的最上面。我把那盤雞小心地捧到餐桌上,準備享用我的雞腿。
不過,餐桌旁早有一人坐在那裡恭候。他是媽媽是繼父,以此類推,大概是我的“繼公”吧!繼公見我捧了一盤雞肉上來,一放下,拿著筷子的手很快夾住了那隻白白胖胖的雞腿,像釣魚一樣把它釣到自己的飯碗中去了。眼看到了嘴邊的雞腿被人釣走的我,除了向媽媽投訴也不能做甚麼。他可是繼公啊。
繼公在我們家一直是格格不入的性格人物。傳說中的他喜歡遠遊,很長時間才回家一次。怪癖很多,與婆婆毫無感情卻依然生出一堆孩子。我們這些拖油瓶所生的孫子從不被放在眼裡。連叫公公的資格也沒有,只可以喊他阿伯。
但誰稀罕!他在幾年前死去了。我在異鄉聽到他死去的消息,哦一聲,一點感覺也沒有。如今能令我想起他的,也是他與我搶雞腿的事。作為家中的超級性格阿伯,他真是名符其實,淋漓盡致。
這個故事教訓我們,別跟小孩子搶雞腿吃。不然將來你死後,他很可能會在布落格上寫衰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