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制聖誕節

今年，中國幾所知名大學的10個博士，號召人們抵制聖誕節。提出的理由是義正詞嚴。指越來越多中國的年輕人熱衷過聖誕節，他們擔心中國社會將變成一個由西方文化主導的社會。他們要中國人走出文化集體無意識，挺立中國文化主體性。　
這批社會精英們憂國憂民，令人敬佩。他們以寡敵眾，勇氣可嘉。雖然可以預料到他們的號召後果將好像把一粒石頭投入湖中，最多發出“咚”的一聲就了無痕跡，那些商家更不會理睬他們。　
博士們的號召在網上引起熱烈討論，當然也褒貶不一。有人認為由於西方文化的強勢地位，因此他們的節日也被貼上時尚、品位等標籤，使年輕的一輩趨之若騖。也有人認為他們只是找機會出去玩玩，沒有所謂的被西方文化洗腦云云。　
甚麼理由都好，今日人們過節日的心情已經跟以往大不同了。不說中國，看本地那些一窩蜂過ｘｘ節、ｘｘ節的人，難道不是一種集體無意識嗎？　
傳統節目走到今天，可說大多數已失去其原意。聖誕節原本是一個很有意義的節日。不過，如今聖誕節與狂歡、吃喝玩樂聯系在一起。不知甚麼時候開始，平安夜還變成“失身夜”，真是上帝也搖頭嘆息！　
在這些節日前夕，愛玩的人們全部湧往夜店和一切可以讓他們徹夜不歸的地方，往往造成全城大塞車。這個時候出來的“浦”的人，男的通常打扮得油頭粉面，女的則穿得袒胸露背。他們也不介意奸商們在這個時候把酒水和食物等價格抬高幾倍，反正他們自己覺得很酷就行了。
而且，他們甚麼都倒數一番。聖誕節倒數、元旦日倒數、農曆新年倒數、勞動節倒數，也許連開齋節、屠妖節、大寶森節、衛塞節、清明節也可以倒數，真是亂七八糟。　
說到最後，大家只是找個藉口出去玩，才沒有理會這個節日有甚麼意義。你去問他們，也沒有幾個人可以回答你。　
這種文化集體無意識，是經濟高速發展後的產物。從另一個角度來看，代表著我們的生活好了，其實我們應該覺得高興才是。如果國家又動亂又窮，就會出產很多充滿思想的青年熱血分子，像中國的五四時期那樣，那時候年輕人的理想目標，是投身救國。　
給你選的話，你選哪種？　


（本文刊於24.12.2006《中國功夫》欄目 ）

老師

發夢。夢見我小學和中學時的老師來找我。
最近我的一個中學老師被女佣殺死，不知是否日有所思，才會做這樣的夢呢？我常做奇怪的夢，但很少夢見老師。
被殺的老師在中學時教我生活技能。我對生活技能課沒有甚麼興趣，但對她矮矮胖胖的身影是印象頗深。她是我們學校裡數個未婚的女老師之一，我們這些八卦學生，常在背後講老師的是非，還幫老師製造 緋聞呢。
讀書時會遇到一些特別疼我的老師和人。中學時有一個老師常叫我幫他提公事包，結果全班的同學都說我是他的私人秘書。有一次全班都罰抄寫，那位老師私下叫我不必寫，嚇得我不敢跟任何人說以免犯眾怒。
在南大時也有一位教古文的老教授對我非常好，平時頗多照顧。離開南京前他依照我日後的工作需求，送了一本很厚的詞典給我。深情厚意，令我感動。
我不是成績特別突出的學生，得老師錯愛，也許是緣分所致。
那天和一個當老師的朋友談起，現在的老師是否還打學生的問題。體罰制度現已非主流了，但打學生的老師還有的。時代畢竟不同了，自己曾經是被老師打得很厲害的人。小學的某一段時期，因 為沒有交功課而常常捱老師的鞭子和拳頭（！）。那位用鞭子和拳頭招呼學生的老師是教我華文的，我可被他打得夠慘了，但他是影響我熱愛中文的重要老師之一，至今我仍很感謝他。
中學時一位馬來女老師教書到一半，突然一陣風吹來把她的頭巾吹起，她手忙腳亂地整理頭巾。全班頓時哄堂大笑，其中又以我更是笑得停不下來。真是不尊敬老師哦！現在回想，都不知有甚麼好笑。
很多女孩子暗戀過老師，但我沒有。我只暗戀過補習老師，哈哈！

特技大師走私疑案

特技大師的女朋友吉普賽女郎已經幾天沒有出現了。我的第一個念頭是吉普賽女郎很可能已被特技大師殺死，並藏屍於某處。
特技大師很可能已將吉普賽女郎肢解8大塊，棄屍在我們家附近的小樹林中。那裡平時人煙罕至，又有野狗出沒，最適合用來棄屍。
我發現特技大師這幾天總是有點鬱鬱寡歡，而且深夜了還洗衣服，洗衣機的聲音吵得我睡不著覺。他還頻密練拳，拳頭打在沙包上的悶響一下下傳來。
這一天我回家時特技大師不在，不過在我洗澡時就有人回來了。我憑聲音判斷回來 的人是特技大師，還帶了一個女人，但女人卻不是吉普賽女郎。他們進屋時邊用華語說著甚麼，和水聲混在一起我聽不清楚。不久後他們走進房間並關上了門。
我洗完澡出來，發現特技大師的房門關著 ，裡面沒有燈光。
我回到房裡繼續上網。莫約15分鐘後他們出來了，而且還一起出門。我很卑鄙地從窗帘的小縫中偷看了他們，發現特技大師帶回來的是一個黑衣長髮女郎，當然，她絕對不是吉普賽女郎。
我目睹了一起走私事件？
我的心卜卜亂跳，思緒亂飛。
吉普賽女郎究竟到哪裡去了？是不是出差了？還是旅遊去了？特技大師竟然趁女朋友不在時“偷吃”？還敢在我可能在家的情況下帶回來？
我細心觀察後排除吉普賽女郎已被殺死的可能性。因為她的物品都還在，我也沒有在深夜聽到有人砍東西或者拖垃圾袋的可疑聲音。廚房和客廳的東西如往常一樣整齊中帶點凌亂，沒有打鬥過的跡象或任何異常。
幾天後我晚上回家，發現特技大師有朋友在，是個卷髮的性感女郎。女郎站在沙發後聊著電話，還朝我笑了笑，坐在沙發上的特技大師則沒有反應，繼續看電視。沒多久他們就一起出去了。周末晚上的節目一定很精彩，我也不知道特技大師過後是幾點才回家的。
兩天後吉普賽女郎終於回來了。從她買回來的手信，我知道她去了香港。為甚麼沒有和特技大師一起去呢？
這天我回來時發現他們如往常一樣，一個在看電視，一個在上網。他們好像少有交談了。吉普賽女郎不在的那幾天裡所發生的事，似乎就這樣過去了，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。
旁觀者的我，依舊滿腹疑惑。

年終

再難過的時間，到最後你也會發現它過得很快。難怪年尾到來這麼多人總愛說：“又一年了！”
新的節目簿送來了，告訴你一年馬上就要結束。舊的節目簿被我們翻得邊都脫了，每一頁都皱巴巴地，潦草的字跡寫得滿滿。不久它就要被遺棄在一旁，由新簿子上陣。唉，新簿換舊簿，怎麼跟新人換舊人一樣無情啊！


每日的工作安排，記者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！有甚麼留在了你的腦海中呢？日子過去了，你是否成長了？是否你的今天和昨天一樣，而你的明天也將和今天一樣？



新舊節目簿對比之下，就可以知道我們平時翻簿子查看節目時一點也不客氣。光鮮的新薄子別沾沾自喜啊，一年後你的下場和你右邊那位兄弟一樣。



凌亂的桌面、忙碌的雙手、跳動的方塊字和長豆豆的臉，每次都有一種不知如何收拾的感覺。日複一日，迎來一年終了。

栖霞山

南京的同學發來栖霞山楓紅的照片。不知不覺，原來又是栖霞滿山紅葉時。一年即將結束。
生長在四季分明的國度，秋天賞楓紅是最愜意的一件事。南京栖霞山紅葉有名，尤其深秋遍山紅葉如火的時候，總是遊人如熾。
而人們的臉上總是紅扑扑地，也不知道是因紅葉的色彩映在臉上，還是因為天冷了。
我想起一首關於栖霞的詩。其中詩人這麼說：

“無須拘謹，你是秋天的詩篇，你是自由的精靈。
請允許我收藏一頁，權作我青春的書簽。”

詩人給了我一個栖霞山的夢，但始終沒有美夢成真。如今物是人非，栖霞的紅葉也不再等了。


◎感謝智玲發來的美麗照片